穆凌落心里有些紧张,若真是别人家的,她贸然收走了,而且也的确是一夜之间就收走了不少,可不就是让人起了疑心吗?
穆婵娟没发现她的异样,摇摇头,“这倒不是。只是这大蚌向来都是腥涩难吃的,难以下咽得紧,所以河里才会有这么多。只是突然之间就不见了那些大的,特别是靠近这河边一带的都没了,可不就让人觉得奇怪吗?”
穆凌落闻言,也点点头,的确是这样,倒是她开始考虑不周了。
她还没想到说辞,就听得穆婵娟又转口道:“也或许是有人饿得厉害吧,这开春粮食稀缺,很多人家都经常饿死人,这也是常事。不过咱们乐平村还算是不错的,至少今年开春没有听说过谁家死人。”
每次冬天都是最难捱的,不是冻死就是饿死人,每年开春多的就是白喜事。
穆凌落听得不禁略略愣住了,转而想想也是,农户里,每年丰收了就得交税,以外留些给自己吃,有些还得卖掉换银钱。
再加上农家每户都那么多人,又不是全都是劳动力,收成好也就能有碗饱饭吃,收成若是不好,饿死人可不就是常事。
她们那大伯娘李凤可不就经常以家里收成不好,克扣她们二房的饭粮。
想到此,穆凌落掩住了眼帘,只专心开始洗衣服,洗完后,又帮着穆婵娟一起把那些番薯都给搓洗干净,这才相伴回了家。
穆婵娟去把番薯的水沥干净,穆凌落则是准备去做饭,不得不说,雷大婶真是对她们信任有加,谁家不把自己的米缸油罐子看得严严实实的,雷大婶却都没上锁,只让她们用就是了。
这要是遇上了不好的,可不就得掏空了她的那些米粮。
不过,穆凌落也知道雷家日子不好过,缸里的米粮还只剩下那浅浅一层了,恐怕也吃不了太久了,但也是看的起她们一家,雷大婶也没煮粥,都是蒸的白米饭,这可让吃了好久白粥和番薯粥的雷大柱他们乐坏了。
雷大婶正陪着雷雨聊天,她擦着泪把今日家里的事儿给说了遍,只是没当时雷家婆媳说得那么难听,只阐述了一遍。
她捂着脸哭道:“今日要真不是阿落帮忙,她们可不就把你的药给抢走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也只能一头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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