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希夷又问:“我不能收你,你恨我吗?”
静女忙摇头,道:“静女怎么会恨大爷呢。静女只希望大爷好好的,每天都开开心心地。婢子卑贱人物,不用大爷为婢子操心。”
韩希夷道:“好,不枉我教导你一场。等父亲丧事了了,你便嫁过去吧。赵之和那里,我已经和他说好了。”
静女觉得他今日很反常,不禁滚下泪来,道:“谢大爷。”
韩希夷道:“哭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自古的规矩。别说你,就是大爷我,也是要成亲的。”
静女越发哽咽起来。
记得不久前,大爷也是准备成亲,满脸都是喜气洋洋的,要打发她和陶女;今日他说到“成亲”二字,口气却充满了萧索。
韩希夷吩咐毕,不再多说,端起碗就吃起来。
吃完,命静女叫管家来。
静女给管家传了话,便回房发怔。
正呆着,陶女进来了。
陶女见她脸上有泪痕,忙问:“姐姐哭了?”
静女擦了眼泪,道:“谁哭了。”
陶女道:“我明明见姐姐落泪。”
静女道:“你别管我。我问你,大爷让你选人嫁,你可想好了?”
陶女不情愿道:“急什么。老爷才过世,哪里就说这个。”
静女正色道:“我劝你还是多想想吧。”
陶女道:“姐姐今儿怎么了?也学那起子多嘴嚼舌的媳妇老婆子,管起我的事来。姐姐有这精神,不如想想自己。”
静女看着她,摇头叹气。
那边,韩希夷对韩总管吩咐道:“请高僧看个日子。准备将老爷灵柩移回家去。”
韩总管急忙应道:“是。”转身就去准备了。
韩希夷又去知会母亲和族中长辈。
韩太太见他忙前忙后,却丝毫不提和谢家的亲事,心急如焚。她以为,老爷临终留下遗言,儿子肯定会迫不及待地和谢家退亲的。至于退亲后再上郭家求亲,她并不担心,因为郭家不会答应的。
谁知。韩希夷却是提也不提。这可怎么办?
难道他舍不得退亲?
韩太太着急了,定亲时,是利用儿子对谢吟月不忍;现在。她却巴不得儿子狠心些,千万别对谢吟月不忍心。
韩总管很快转来,说高僧拟了日子,三日后适合动身请灵。
韩希夷便忙碌起来。一面派人先回临湖州安排接应事宜,一面打点行装动身启程。一面和诸亲友辞别。
但是,他始终没有上谢家,也没有给谢家送信。
谢吟月见韩家杳无音讯,心沉入谷底。
与此相对应。是方初义无反顾地坚持娶郭清哑。
都到这个地步了,她还要输给郭清哑吗?
谢明理怒气横生,拿定主意:横竖要退亲。这次他定要退得轰轰烈烈,让韩家和郭家都沾染一身臭!
于是。在韩老爷移灵前一日,他带着谢吟月上韩家送行。
谢家有丧事,不宜走亲访友,但韩谢定有婚约,韩老爷移灵回乡,于情于理他这个亲家都该上门相送。于是他便来了。当着来韩家祭拜的客人,他要看韩家母子如何提出退亲,拿什么理由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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