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初也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一步开外,双脚呈八字站定。身形沉稳、目光锐利地看着他。
“你不用费心为我罗列罪名,”他笑着凑近韩希夷。轻声道,“我是爱她!不是因为她的容貌,更不是因为她的才干,而是因为她心地纯良。曾经她最厌恶痛恨我,却能公正地对待我、信任我。而你们:一个与我缔结婚约,却屡屡背叛我——当然,你们都不这么想,你们都觉得是我背叛了她;一个是我多年的好友,亲如兄弟,却不信我一句解释。你说,可笑不可笑?可悲不可悲?”
“你想解释什么?我在听!”韩希夷压住心惊,说道。
“我什么也不解释!我就是背叛了,怎么样!我当着全天下人的面退亲了,能奈我何!哪怕全天下人都唾弃我,我就退亲了!!!大爷我‘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岂能向那些鬼魅魍魉低头!”方初傲然道。
“你说谁是鬼魅魍魉?”韩希夷气得发抖,质问。
“你既不信我,又何必问!就请离开!你我早已不相交了!”方初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韩希夷看着他不断点头,道:“很好!很好!”
遂不再说,转身大步离开。
刚走到书房门口,方初却又叫住他。
他心中一动,转身问:“还有何指教?”
方初微微一笑,道:“看在你我相交多年的份上,别说我没提醒你:把眼睛擦亮些,否则,你会为今日的行径付出代价的。那个后果,我怕你会承受不起。说终身后悔都是轻的。”
说完,他将左手断掌举到眼前,仔细看那已经萎缩的断口,似在欣赏美玉,又似乎在缅怀什么,要铭记在心。
韩希夷冷笑道:“多谢提醒!谁后悔还不一定呢。”
双手一抱拳,道:“告辞!”
方初道:“好走,不送!”
韩希夷听后,走得更急了。
一路冲出小石桥的巷口,才翻身上马,任小秀牵着缰绳缓行,他则怔怔地思索刚才和方初的对话,心中又苦又涩又迷茫。
小秀从未见他这样脸色铁青过,一声不敢吭。
这里,方初神情也不好。
半个时辰后,他写了一封信,命人送去给严纪鹏。
谢家被查封,还有一人高度关注。
就是严大太太陈氏。
她一得到消息,便命贴身妈妈安排了两个机灵的小子盯住严纪鹏,若发现谢家有人来找他,就立即给她送信。
果不出所料,午后,有个婆子来找严纪鹏。
是欧阳明玉身边的婆子,带了一封信给他。
严纪鹏看信后,也没回信,也没见来人,就把她打发了。
两小子便分出一个来跟着那婆子,一直跟到田湖边,看她上了一辆马车;另一个却急速回去通知陈氏,陈氏便带人赶了来。
在湖边柳堤上,严家的马车拦住了谢家的马车。
陈氏命身边妈妈过去递话,要见欧阳明玉。
欧阳明玉听后心里一惊,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
因下车来,迎向陈氏,客气寒暄。
陈氏淡笑,随她在堤上慢步,两家仆妇都远远跟在后面。
欧阳明玉先道:“不知严大太太有何见教?”
陈氏道:“这话应该我来问谢大太太才是。今日叫人去找我家老爷,为的何事?我竟不知道,太太与我家老爷什么时候有来往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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