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燕山又一次徒劳无功,每一个岔路他都做好了标记,他走遍了所有的甬道,一处都没有落下,每回当他以为找到正确路线的时候,迎接他的依然是书院大门的出口。
疲惫的坐在大门外的喝了一口护卫送来的醪糟,见书院护卫一脸的同情之色,就问:“还有人破解过这条机关吗?”
“回公子的话,在公子来之前,我家侯爷刚刚从这里进去,还带着一个人。”护卫无所不谈。
“你家侯爷用了多长时间?”窦燕山知道带进去的人一定是裴英,他已经顾不上了,现在只想知道云晔用了多长时间破解了这条密道。
“侯爷总共出来过三次,第四次只用了一柱香的功夫。”
窦家的护卫头子,立刻咆哮起来:“公子,他是书院的院判,当然知道机关在哪里,您对这里一无所知,自然会用好长的时间,咱们不破他的什么烂阵了,这就闯进去,看他能奈我何。”
话音未落,窦燕山一记耳光就抽了过来,不等护卫头子反应过来就对其他护卫说:“这个书院的全名是”皇家玉山书院”也就是说这里是皇家的地方,再有胆敢胡说八道的家法处置。”
众人一惊,窦家的家法不是谁都可以享受的起的,轻则皮开肉绽,重则骨断筋折,这也是为何窦家几千口人,为何甚少有纨绔的原因。小公子由于得到家里老祖宗的宠爱,大家都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养成那种跋扈的性格,最终招来惨祸。现在听到窦燕山的警告自然躬身应诺。
书院护卫发话了:“刚才那位大哥的嘴巴子挨得着实不冤,我家侯爷昨天才回来,今日是第一天到书院来,公输先生早就准备要难为一下我家侯爷,自然不会把这里面的隐秘告诉侯爷,就是小的,也被魏王殿下严厉警告,不许透露一点消息,在下用人头担保,我家侯爷一点不知情,就是靠真本事进去的,不信,您可以问李纲先生,他老人家最是中正,想必不会欺骗诸位。”
窦燕山刚刚升起的一点怀疑听到护卫这么说立刻烟消云散,他可以怀疑李纲先生的学问,却不会怀疑李纲先生的人品,李纲花了一甲子打造的个人品质还是很坚挺的。
窦燕山猛然间想起,自己为何要在这里和书院比试什么机关之学,只需要到皇宫里向太上皇讨一道旨意,云烨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阻挠半分。
现在麻烦了,如果现在去皇宫,想必云烨就会对整个长安的人说窦家破不了书院的阵法,只能依靠强权强取豪夺,还算的什么诗礼传家的豪门贵戚,几千年的传承就传下个以势压人?
坏了,从自己踏进大门的一刻,事桔的性质就变了,自己家从被欺辱者,变成了前来书院砸山门,挑战书院学问的砸场子的人了。
自己从出现到目前进退两难,就一头钻进人家特意设置好的陷阱,可笑自己还以为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小闹剧,自己翻手间就可以破掉书院的迷阵,谁知折腾了两个时辰自己一点头绪都没有,迷阵破不掉,自己就无法进入书院,这座大门就是拦在窦家复仇大道上的一道巨石。
想反悔已经晚了,书院又在不远处推倒了一段围墙,一大群学生簇拥着先生,把窦燕山围了个水泄不通,七嘴八舌的问他到底有没有办法破了迷阵,自己把赌注都压好了。
“表哥,你破阵了没有,我已经压了五百文餐票赌你胜,千万不敢输啊,要不然我后半个月就只能啃馒头了。”李泰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表哥,样子丑陋,表情恶劣。
听着背后的马蹄声窦燕山知道自己彻底输了,那些骑马的人不用说是去长安城宣扬此事,想必用不了多久,满长安城的人都会知道窦家要挑战玉山书院,至于自己小弟的惨剧再也不会有人提起,世上只不过多了一个太监而已,哪有万世家族挑战新嫩玉山书院来的刺激。
窦燕山握紧了双拳,关节处都变成了白色,他咬着牙说:“窦家一定会破解迷阵,把伤害我家小弟的凶手碎尸万段,窦燕山才疏学浅,自认解不开迷阵,我就不相信这一个小小的迷阵会挡住我窦家复仇的脚步,裴英,你给我听着,今日就让你多喘一天的气,明日我会再来。”说完推开人群骑上马,向长安奔去。
云烨从英娘的小店里钻了出来,神情阴郁的看着窦燕山的背影,大家族就是不缺少人才啊,一番话,把书院逼到了死角,世上没有破不开的迷阵,这是一个常识,窦燕山自认不敌,认输认得光明磊落,还再三说明不是妒忌书院的学识,而是因为书院包庇了伤人凶手,窦家不得已才应战,到时候书院就再也没有借口阻挠他们报仇雪恨,李二的计划也会落空,虽然云烨还不知道李二到底有什么计划。
我是不是应该把“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这七个字换成一二三四五六七这七个可爱的数字呢?把遁去的一找回来,七位数的密码,想要靠手工解开,窦家还需要再传承两代人才行。云烨也觉得自己很无耻,至少现在很无耻。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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