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这边安排妥当,孙德胜刚刚离开,李卯兔就已经飞奔而入,禀道:“殿下,大学士正往这边过来。”
齐王吃了一惊,急忙往内屋去,边走边脱衣裳,吩咐道:“快快,扶本王上床……!”急匆匆地进到内屋,三下五除二将外套脱了,又脱了中衣,只留贴身金色小衣在里面,麻利地跳上床,躺了下去,更是用被子盖住了身体。[.]
他刚刚躺下,脚步声响,徐从阳已经进来,在门外道:“殿下,老臣求见!”
他虽然是齐王的师傅,但毕竟君臣有别,平日里还是要谨守君臣之礼,进到屋内,见屋里一片寂静,心里还真是有些古怪。
自己的徒弟自己清楚,他对齐王的性情十分了解,齐王今年不过十七岁,大秦立国十六年,这齐王是在平定天下前夕诞生,更是当今正宫皇后所生,所以身份尊贵,深得皇帝陛下的喜爱,正因如此,在皇后的宠爱之下,也自然难免骄纵一些。
齐王性情颇为顽劣,皇帝陛下为他指定过不少的老师,但是却都无法调治这个小霸王,最后无奈,皇帝陛下指定了性格刚毅的徐从阳前来授教,一开始齐王顽劣之性难改,不服管束,但是在徐从阳威势之下,最终服了软,齐王少有忌惮之人,徐从阳恰恰是其中之一。
齐王虽然敬畏徐从阳,但是徐从阳也知道这位王爷性格喜闹不喜静,这屋子里一时间显得十分寂静,反倒有些不同往日。
屋内传来齐王有气无力的声音:“是老师吗?进……进来吧!”
徐从阳听到声音有些不对劲,皱起眉头,快步进去,见到屋内情景,两大百户正在屋内,而齐王躺在床上,锦被捂得严严实实,吃惊道:“殿下,这……这是怎么回事?”
两名百户互相看了一眼,却不敢说话。
齐王已经道:“老师,学生……学生身体微有小恙,歇一歇……歇一歇就会好……!”
徐从阳有些急了,急忙过去,见齐王全身裹在锦被中,只露出一个脑袋,回头怒道:“殿下身体有恙,为何无人报我?”抬手指向门外:“还不去请随行太医过来!”
冯百户急忙答应,快步离去。
徐从阳有些心焦,此番他主动请旨前来,这齐王几次三番请教要跟着出来,徐从阳都不敢答应,毕竟齐王身份尊贵,万一稍有闪失,他徐从阳都不好交代。
只是这齐王性子顽劣之中,又带着执拗,徐从阳不答应,齐王便通过皇后说动了皇帝陛下,皇帝陛下又下令徐从阳秘密带着齐王出京,说是让期望走出京城到民间看一看,了解一下民情,到了这个份上,徐从阳无奈,只能答应。
这才到行辕不过两日,齐王却陡然身体有恙,这自然让徐从阳有些焦急。
很快,从京中随行而来的太医拎着药箱子急匆匆过来,正要跪下行礼,徐从阳已经皱眉道:“都什么时候了,快些为殿下把脉!”
太医急忙过去,请齐王伸出手臂,探手为齐王把脉。
孙德胜随着太医悄无声息地进了房内,此时站在一旁,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那太医,太医目光接触到,心神一凛。
“殿下如何?”徐从阳见太医收回手,急忙问道。
太医瞥了孙德胜一眼,微一沉吟,终于道:“回禀大学士,殿下微有小恙,却并不严重。主要是途中劳累,而且初到云山,水土有些不服,只要调养三五日,便会痊愈。”顿了顿,又道:“不过屋外寒冷,最好不要出门,更不要走远道,否则只怕会加重病情。”
齐王此时已经十分配合地“哎哟”呻吟两声,徐从阳听太医这般说,紧张的心宽了些,但还是狐疑道:“当真只是水土不服?”
太医忙道:“正是!”
徐从阳这才吩咐太医准备一些调养的药物,令他退下,这才走到床边,道:“殿下,既然是这样,殿下就留在行辕好生调养。老夫本想明日请殿下前往卫所巡查,现在看来,殿下却是不能成行了!”
齐王挣扎着似乎想坐起来,但是挣扎两下,才道:“老师,学生身上没力气,不能起身了。老师要去巡查卫所?学生……学生愿随老师同往,孙德胜,准备一下,明日本王要与大学士一同前去卫所巡查……!”他显得十分激动:“学生此次出来,就是要和老师多走走多看看,多学些东西,如此机会,学生……学生绝不能错过……!”
徐从阳肃然道:“殿下万万不可。贵体要紧,还是留在行辕调养,老臣前去巡查,回来之后,会将巡查结果奏报殿下。”
齐王叹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老师了。老师年事已高,外出巡查,一定要保重身体。”叫道:“李卯兔!”
李百户上前跪倒。
“李卯兔,你领五名神衣卫,前去贴身保护老师。”齐王有气无力道:“老师但有一根头发损伤,本王……本王绝绕不过你!”
“小的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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