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关键还是在乳母和皇后说的那个米糕上头。
捋清楚了思路后,陈元泰命人把四皇子的乳母带上来。
那乳母大约二十来岁的年纪,长得白白胖胖,看起来像个刚出笼的发面馒头。只是两边脸颊上红肿一片,一看便是刚刚挨过打的模样。
“皇上,皇上您明鉴,奴婢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害四皇子啊!”
乳母一见陈元泰,便拼了命地喊起冤来。
“那米糕是怎么回事?”陈元泰没有理会她的哭喊,只阴沉着脸问道。
“是,是景仁宫里有个小宫女,叫小翠,后来昭容娘娘给她改名叫掩翠。她和奴婢是同乡,因着她常随昭容娘娘来坤宁宫请安,故而相熟了。”
“昨天昭容娘娘的娘家嫂子进宫来,带了些南边的吃食。娘娘赏了一些给景仁宫的人,掩翠想着奴婢好米糕这口,就趁着晚上掌灯的时候给奴婢送了一些过来……”
说到此处,乳母更是悲从中来,脸上写满了悔恨的表情:“当时奴婢正陪着四皇子在炕上玩,见他不错眼地盯着米糕看,奴婢就掰碎了一点儿给他……”
皇后突然暴起,一脚将乳母踹翻在地,哭着骂道:“贱婢!谁给你这样大的胆子,让你谋害皇子!你还我康儿!”
乳母一头磕在地上,也顾不得疼,赶忙爬起来,求饶道:“实在是奴婢被猪油蒙了心!想着既然是侯府给昭容娘娘送的点心,娘娘又怀着身孕,必定是无碍的……”
皇后伸手又是一个耳光扇在乳母脸上,骂道:“她是你哪门子的娘娘?到底谁是你的正主子?你跟她暗地里勾结多久了,她都许了你什么好处?你一五一十地给我说明白,不然,不然你还有你家里的两个孩子就等着五马分尸吧!”
乳母本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听见皇后这样说,被吓得一怔,随即便昏了过去。
皇后见状,更添了一层怒气,连声叫人来把乳母弄醒。
“行了!你还有完没完!”陈元泰怒喝一声,斥责道,“康儿还在发烧,你不想办法让他休息静养,反倒把宫里弄得鸡飞狗跳!”
“皇上!”母子连心,皇后大约也是豁出去了,冲着陈元泰大喊道,“让康儿生病的不是我!是钱玉兰!你不去找她,在我这里耍什么威风?这次的事,她是你的心头肉也好,解语花也罢,她不给康儿偿命,我誓不罢休!”
“好了!”陈元泰暴怒道,“无关紧要的人都给我滚出去!”
殿内的人细细掂量,都觉得自己是没要紧的人,瞬间走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垂手侍立在旁的高阳,和昏倒在地上的乳母。
“那米糕在哪儿?”陈元泰问高阳。
高阳指了指皇后脚下的一片碎瓷,答道:“方才皇后娘娘盛怒之下,连着碟子砸在了地上。”
陈元泰瞪了皇后一眼,说道:“愚蠢!如此重要的物证你说砸就砸,你到底想不想把康儿的病弄清楚?”
“人是钱玉兰宫里的,东西是她宫里送来的,不是她还能是别人?”皇后针锋相对地回道。
陈元泰懒得与她争辩,提高声音叫了一声“王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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