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公在塞北等了你少说一年了吧——你再这么着,他下次是真会掐断你脖子的!”
“你少五十步笑百步啊!得闲说我呢……想想你家小花魁……怎得,你说我前夫我都没变脸,我说你小花魁你就和我撒气?”
柳金蟾一见颜丹青负气要往前走,就忍不住追着继续说。
“你有完没完!小花魁小花魁,你满脑子除了豆腐渣就是花魁?莫怪你前夫要掐死你,你身为一个女人,一个苏州知府,你就不能心怀黎民,心中有家有室?尽妻职,尽官责?
成日里泡在楼里醉生梦死,家国不顾,你不觉得愧对你每年拿的那点薪俸,无颜面对你家中老小?”
颜丹青这一急,嘴里的话就跟跳豆似的一颗颗全部蹦了出来:
“还有,别一见我就小花魁小花魁的——
我和他清清白白的,我敬他对人有情有义,几次对我雪中送炭,始终不忘知遇之恩;他给我写信,也只是想要知恩图报!
但!
我颜丹青天生有女人的骨气,男人的钱,我颜丹青是不会用的!
最后,他是花魁,我和他永远不可能!”
“没钱赎么?”柳金蟾才不管颜丹青的话,开口就直言。
颜丹青的眼刹那间就不禁暗了暗。转瞬又移开:“是,也不是!”言罢又走。
“家族不容?”柳金蟾追着颜丹青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包打听。
“还想当姐妹,就少打听!那不是雨墨么?”
颜丹青忽然往那头画舫边一指,柳金蟾寻眼望过去,当即脸色白了:雨墨居然对她暗指画舫内有北堂傲翘首以待——
好似……还很不高兴……
他难道不是该躺在嘉勇公府里等待太医包扎伤口吗?
柳金蟾下意识地朝天色一望:果然,依然是傍晚!
“怎得?”颜丹青一见柳金蟾忽然折路而去,不禁微微一诧异。
“钱不够!”柳金蟾立马拽着颜丹青往原路快走。
只是,好奇的颜丹青忍不住回了头:
“金……金蟾啊——那船舱里好似出来了一个很很很高大的男人,一身黑……你你你——是不是——啊——”
颜丹青不及开口毕,一支金箭就那么“嗖——”一声,直接将柳金蟾的发髻钉在了她近前的廊柱上……
入石三寸有余——
这劲道,这天子脚下也敢拉弓射箭,再也不懂顾忌为何物的男人,除了北堂傲……还能有谁呢?
柳金蟾默默地转过头看向吓得忘乎所以的颜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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