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是真要……趁老娘倒下跑路啊!”
福娘沉甸甸的头也不沉,发烫的身子也冷却了,下卧榻就忙着穿衣着袜,兴冲冲就要往跑,她的一千零六百两银子哦——
福娘鞋不及穿稳,人就箭一般冲出门去,后面其夫还在大喊:“药——药啊——要死了,不吃药,跑什么?”
福娘那在乎那点儿药,她只知再追不回这一千两,她这总管的位置就不保不说了,弄不好还要她描赔那一千两呢!
她心急如焚直奔码头而去,一边跑一边问:“她们小夫妻在一路?”
追在后面的仆人,答得气喘吁吁:“一路是一路……不过……不过……小的、小的!刚听人说……那……那柳金蟾,呼呼呼——悄悄拿了白银十两……订了玉堂春……今晚的场子……”
“玉堂春?”福娘突然就刹住了脚,顿住身形。
“……是!”老仆赶紧刹住冲出了福娘足足四五尺的距离,又折返回来,“大总管?”
“走!找玉堂春!”
福娘立刻转身,心里暗道:乖乖儿,小小年纪就是个老手,出手的男人不是绝色就是尤物啊!
她这还没走两步呢,一个人风驰电掣地追来:“大总管、大总管,老太爷……老太爷让您立刻回去!”
福娘一听“老太爷”这可了不得:“是何事惊动了老太爷呢?”
来人先是只说不知,福娘一听这话,必是有异,赶紧趁着没人注意,悄悄儿往那来人手里塞了一块一二钱的碎银。
来人起初不敢收,后来几经推搡,又怕有人起疑,这才勉强收了碎银,趁着如厕之机与福娘耳语道:“也不知具体,只说夫人在京中病得不轻!貌似……貌似是还想着那个小相公呢?”
福娘心里一“咯噔”,那小书生身边的小相公可是个小辣椒,不把像制当日的玉堂春一般,要他乖乖就范,只怕要人命呢!
“还有什么?”若只是此事,老太爷再急,也不会如此这般十万火急!劳师动众!
来人咯咯涩涩,毕竟拿人手短,少不得又添了一句:“查那书生的人回来了,说当地根本查无此人!就是有一个真来考书院的姑娘,但那姑娘家非官非商,甚至家里为让她专心读书,根本就没给娶过亲,甚至连小侍也是半个也无……”
福娘一听这话,魂顿时就飞了一半,这是——
她被那几个玩了仙人跳?
福娘当即两腿一软,就要瘫软下去,前院几个五大三粗的女人忽听一人喊道:“福总管在那儿!”
福娘只觉得两眼发黑,再一睁眼,便见院内奴仆们整整齐齐站了两排,全都拿着细细的皮鞭,这是……
不待福娘口述冤情,老太爷一句:“打!”
此情此景,纵然是福娘素日里多么能舌灿莲花,颠倒黑白、指鹿为马,但……今儿,刘老爷面前,哪容得那福娘多做解释,一阵乱鞭就雨点似的打来,直打得福娘满地打滚发出杀猪般的嚎叫之余,不忘直呼“奴才也是被骗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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