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问渔是一个极不易被其他感情所牵绊的人,她想要做的事,便是爱极了某个人,她依然会去做,比如那个让她时时不得安宁的黑衣人,哪怕方景城有意有无意总是拦着她,她也不曾放弃过查找真相。
傅怜南在府上来过的事,只有城王府里的人知道,连蛛网的人都不知晓,这消息居然能传到方景阅那里去,那么,那位神秘的黑衣人到底是谁的范围,其实已经很小了,只能是在府上。
而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为什么方景城要拦着傅问渔去查这件事情?
她开始想着那多次出现的焚世水,除了黑衣人之外,焚世水出现的次数是最多的。
如果是如方景城所说蛛网里出了内奸,这个人的地位恐怕极高,否则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到这种东西的配方的。
她百忙里抽闲,开始慢慢推衍这些,花璇直说她是不是闲得慌,安安心心等着嫁进门做个富贵王妃享清福不知有多好。
傅问渔不搭腔,她总觉得事情不止内奸那么简单,于是提笔沾墨开始在纸上慢慢写下所有的疑点。
花璇闲极无聊,认真地剥起了瓜子,不时还给傅问渔去喂一粒,傅问渔起先还张嘴咬住,后来开始摇头,到最后已经紧闭着双唇连话也不跟她们说了。
花璇正奇怪,想问她怎么了,却见傅问渔眉头紧锁,纸上的字迹已经潦草到花璇一个字也认不出,她连忙问道:“出什么事了,小姐你别吓我。”
傅问渔握笔的手有些发颤,又缓缓将笔放下,在椅子上坐了很久,才慢慢抬起头望着毕苟:“花璇,我可以完全信任你吗?”
“当然了,不是,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花璇这才觉得严重,傅问渔这么严肃的神色那就真是出大事了。
“能相信就好,只怕日后,少不得要辛苦你了,要是毕苟在就好了,你们两还有个依赖。”傅问渔将纸放进熏香的炉子里焚烧殆尽,腾起的火苗差点烧了她的手指。
“小姐你别吓我。”花璇担心地说道,“要不要把杜先生找过来你问问话之类的?”
“不用了,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傅问渔摇头,坐在椅子上,夏天,她却觉得有些冷。
她一个人坐到了晚上时分,不让人打扰,她在脑子里过了一千篇一万篇今日白天想的种种事情,希望找出一个地方出了错,是她猜测错了,分析错了,但怎么也找不到。
“怎么会呢?这怎么解释得通呢?”傅问渔喃喃自问。
方景城一向是个极忙的人,平时陪傅问渔也是要抽时间,这几日他又是在书房里一呆就是到下半夜,累极的时候伏在案上就睡着了,傅问渔知道他辛苦,提了些吃食想去跟他说说话,也想跟他说一说她今天的猜想,那荒唐滑稽的猜想。
走到门口的时候,傅问渔步子顿住,严叶正给方景城披着一件衣服,动作细腻温柔,好像那动作她已经做过了一千万遍,末了还轻轻将方景城几束垂落的头发收好放在肩后,然后她半蹲在地上痴痴地望着方景城的脸,许久许久,都没有发现已经到了门口的傅问渔。
“问渔姐姐,你怎么在这里不进去?”小开的声音打破了这道沉静,走到门口又发现里面的严叶仓皇起身,连连行礼:“傅小姐,肖公子。”
肖小开见傅问渔脸色不好,又看严叶一脸慌张的样子,便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城王爷已经睡下了,你还不走?”tqR1
“我……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傅小姐,我……”严叶忙乱地解释,声音又不敢提高像是生怕吵醒了方景城一般。
“不是那样是怎么样?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肖小开自然而然地挽住傅问渔的胳膊要替她撑腰,面色不悦地看着严叶。
“怎么了?”方景城让他们吵醒,睁开眼看到傅问渔便笑:“站在那里做什么,进来。”
不知道傅问渔想了些什么,只轻轻推开肖小开挽着自己的手,又摇头道:“不了,王爷早些休息吧。”说罢便提着食盒转身离开。
严叶见傅问渔真生了气连忙追上去跪在傅问渔面前解释:“傅小姐我真的没有非份之想,求求你相信我傅小姐,我只是想王爷长得好看就多看了会儿,您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说着就磕头,力气大得很,一下一响砸在傅问渔跟前,傅问渔心里并不是责怪严叶,她是有别的心思压在心头,可是严叶这样却闹得她下不来台,还没对她怎么样,她这么兴师动众地请罪,搞得好像傅问渔要把她千刀万剐了一样。
“滚。”傅问渔轻声说了一个字,自己双腿却被严叶抱住,迈不动步子。
“傅小姐,您别生气。”她又开始哭,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我跟城王爷真的没什么。”
“你这人怎么这样子,明明问渔姐姐什么也没有对你做!”就连小开都看不过眼了,外人看了去还指不定以为傅问渔怎么欺负下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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