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汗珠自齐院判额上滚下,眼里也进了不少,涩得睁不开。
“齐院判可是觉着热?要不要将窗户打开?”
太子谆关怀的话令齐院判愈发紧张起来,
“无碍无碍,侧妃此时身子虚,雨后天阴开窗恐会着凉,下官忍得了。”略一顿,端着茶盏的手一抖,盏中余下的底子尽数洒了出来,齐院判未待太子谆说话就立马叩首及地叫道:
“殿下,下官有大发现啊,请殿下恕下官手抖之罪,下官实在是太震惊了,这茶中竟有生马钱子粉末,侧妃定是饮了此物才腹痛难耐,还好饮的量少,若再多几杯怕是气息不畅,乃至昏迷啊。”
“奴婢冤枉。”雨竹率先跪了下来,梧桐有些怔愣,被雨竹拉了拉,也跪下喊冤。
看着跪着的三人,太子谆唇角一勾,
“哦?竟有此事!齐院判何罪之有,这是立了大功啊,快快请起。倒是你们二人,喊冤可有证据能洗脱罪名?”
“殿下!定是她们,莫要听她们狡辩,闲儿真是好生命苦,好不容易回来却又遭了此等毒手,呜呜呜,若不是清鸣、泠叮两个受了风寒,闲儿如何会去麻烦姐姐调人过来,这事当与姐姐无关,都是这两个侍女见闲儿不受恩宠、软弱可欺才……才,闲儿好生辛酸啊,殿下。”
姜鹭闲捂着心口又开始抽泣,梧桐跪伏在地上听得直咬牙。雨竹坦然地听着侧妃给她们泼脏水,不急不慌地开口道:
“侧妃所言无虚,今日之事如何也是与太子妃无关的,奴婢们是由总管匪石大人选了派来服侍侧妃的。”
这些日子太子殿下对太子妃的情谊东宫众人看在眼里,今日这个姜侧妃想栽赃太子妃一笔,到这会儿她们两个也是看得明晰,雨竹这句话直接撇清太子妃,太子殿下定是喜闻乐见的,梧桐乍一听雨竹开口肯定侧妃的话还差点出声斥她,此时一思索,顿时对雨竹的心思细腻刮目相看。
雨竹看太子谆并无打断的意思,继续说道:
“而匪石大人没有害侧妃的动机,奴婢们被调来的突然也无有可能事先做好下毒的准备,且桂圆姜茶是大厨房知侧妃冒雨回宫,特意送来为侧妃驱寒的。”
“是啊,是啊,如果奴婢有害人之心,奴婢何苦去求了太医来揭穿自己呢!”梧桐急急接道。
太子谆依然笑得如春风般和煦,只是眼睛眯了眯,
“确实啊,匪石跟了我这么久,还不知他何事开始和女人较劲了?”
正在崇文馆替太子谆处理事务的匪石突然打了个喷嚏,不自觉地拉了拉衣襟,是着凉了吗?
姜鹭闲听罢暗恨这侍女巧言善辩,又不解这太子妃在东宫都有好几日了怎还由着总管管理府内上下事务?尤其气不过自己卯足了劲演了这许久就要功亏一篑,娇声叫道:“可是殿下~”
刚张口,太子谆就打断道:
“侧妃这会说话听起来也是中气十足,可是无碍了?这几日婚宴之喜未过,此事就网开一面算了吧。”
姜鹭闲有些急了,从床上爬了起来,哽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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