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即使这样一番打扮,非花那卓尔不凡的气质还是显露无遗,一看就是不凡的人。唉唉,苏轻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仙鹤就是仙鹤,再怎么打扮也成不了鸡啊。
这时,已是傍晚时分,火红的夕阳将大地染成了美丽的瑰红色。
走着,走着,苏轻看见一群人都往一个方向涌去,神色间有着兴奋和焦急。
“相公,我们也跟去看看吧。”
苏轻之所以坚持让非花扮演他的相公,是因为在风国,女子大多奉行从一而终的思想,特别是那些富贵人家的女子,就连对另一个男子称呼得稍微亲昵点,也是大忌。所以希尔滟很难想到她苏轻会叫另一个人相公,不管是真叫还是演戏。
“这位大哥,你们要去哪儿?”苏轻截住一个行色匆匆的华服男子。
男子手握折扇。一副风流倜傥的书生样。
“呦!这位小娘子倒是长得标致。”华服男子停了下来,兴致勃勃地笑望着苏轻。
非花见状,眼神顿时冷了几分,正要上前,却见……
“是吗?”苏轻眨了眨眼,绽放出自认为妩媚的微笑,娇滴滴问道。
呵呵,前一段时间,她向郦玉姬学了一点媚术,一直没时间施展,趁这个机会,试试她的学习成果也好。
“你……你是……”男子的脸僵了僵,颤抖着手望着苏轻直结巴。
“……”苏轻维持着自认为最迷人的微笑,等待着这人的夸赞。
“你是男扮女妆吧?”
“……”什……什么?!苏轻的微笑僵在了脸上。这人什么眼神啊?!
“咕咕咕……”非花和沐影的喉间发出了压抑的笑声。
魂希的嘴角微微抖了抖,脸上依然是一本正经的表情。
苏轻咬了咬牙,瞪了身后的非花和沐影一眼。
“是啊,大哥,你真是好眼力啊。很少有人可以看出我是男!扮!女!妆!呢!”苏轻的嘴角痛苦地抽了抽,咬着牙把“男扮女妆”四字说得清晰无比。
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啊。苏轻在心中哀叹。
“小兄弟,你也不用太伤心,如果你什么都不做的话。我想没人看得出你是个男的。”善良的男子安慰苏轻道。
“咕咕咕……”
“哧……”这回是魂希破功了。
小兄弟?!苏轻压下翻白眼的冲动。她一娇滴滴的大姑娘,呃,不,**站这儿,竟然被人当成是男的。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啊。好吧,她苏轻大人不记小人过,她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就不和他计较了。
“大哥,你们匆匆忙忙,这是要去哪儿?”苏轻继续刚才的问题。
“小兄弟你刚来,不知道,今儿个呀,使我们这里最大的青楼——芙蓉楼一年一度选花魁的日子,大伙儿都赶着去看美人呢。小兄弟,要不你也去看看。”
苏轻闭了闭眼,又闭了闭眼。这人,叫她小兄弟叫上瘾了是吧?
“好吧,那就麻烦大哥带路了。”苏轻咬着牙,笑眯眯道。
“那有什么问题?走嘞。”华服男子倒是一副热情的样子,边说就便要去搭苏轻的肩膀。
只是,他的手还没有挨到苏轻的肩膀,就被非花给抓住了。华服男子一脸惊疑地望着非花。
“呵呵,这位是我的哥哥,因为我现在是女子装扮嘛,所以不宜和大哥有太亲近的举动。”苏轻微微向旁挪了挪。
“对啊,看我。糊涂了。”华服男子拍了拍额头,神色颇为懊恼。“小兄弟,我觉得和你还蛮投缘的。那我们走吧。”华服男子热情地招呼苏轻等人。
又一个小兄弟。苏轻哭笑不得。
“哦。”
“小兄弟,我和你说哦,今儿个你可是有眼福了。芙蓉楼里可是美女如云啊。”
“哦。”苏轻感觉很无力。
“小兄弟,你是哪里人啊?为什么男扮女妆?”
“哦……啊?!南方人,个人爱好,个人爱好。”就她这个头,也就能扮扮南方人了。
“呵呵,小兄弟倒是个爽快人。”
“呵呵。”苏轻跟着干笑。
“小兄弟……”
一路上,就听华服男子一口一个小兄弟的叫。
苏轻听得直皱眉。老天,你是在惩罚我,诬陷我家相公说我不是女人吗?
后面的三人则忍笑忍到嘴角抽痛,腹部打结。
“到了,小兄弟。”
苏轻抬头一看,只见一座玫红色的楼矗立在他们面前,碧绿色的琉璃瓦,粉红色的纱窗,大红色的灯笼挂在门楼上。一副牌匾高高的挂着,上书“芙蓉楼”三字。
一拨又拨的人往里边涌,有乘马车来的,有徒步走来的。都带着激动的表情。
刚才光顾着生闷气了,一不注意已经到地儿了。
“灵儿,你真要进去?”非花淡淡扫了扫面前的芙蓉楼,问道。
非花知道苏轻爱凑热闹,不管这热闹适不适合她凑。而且她也是进过青楼的主儿,自个儿还开着一家类似于青楼的“夜总会”。所以他刚才也没拦着。
不过,无论如何,还是应该问问她。毕竟她也是一个良家妇女不是吗?虽然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眼睛是长脚底板下了,但是他非花可没失忆,可没忘了她是个货真价实的女的。
“嗯。”苏轻点点头,兴奋地盯着门里的光景直瞧。
话说,她来穿风国这么久了,虽然逛过一次ji院,但是这选花魁的盛事,她可是没瞧过呢。
“这位兄台,看你说的。当然要进去了。”华服男子嚷嚷道,“哦……我明白了,这位兄台是担心令弟这身女儿装是吧?你放心吧,包在我身上,我去和老鸨说,小弟我这点薄面还是有的。”那人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我们进去吧。”苏轻催促道。
看来人挺多的,去晚了恐怕就没位子了。
“好。我们这就进去。”那人见苏轻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心里顿时一阵乐。
看来这小兄弟还真是个急性子呢。穿着一身女装还这么不知道掩饰。
“容妈妈,我那包厢呢,可给我留好了?”一进门,那人就热情地和忙得团团转的老鸨打招呼。
“哎呦!是吴公子啊,您放心,哪能少了您的位子。”老鸨挥着手帕走了过来,带来这一阵浓郁的香风。“哦,您身后这几位是……?”
“哦,他们是我的兄弟,就和我一间包间了。”那吴公子打着哈哈道。
“可是,这位姑娘……”老鸨迟疑道。
这年头,什么怪事都有,竟然有姑娘家大喇喇地穿着女装就来逛ji院了。好歹您也换身男装再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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