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幢楼马上要被拆迁了,所有的住户,除了安之外都搬走了,楼道里全都是灰尘,那为什么标示楼层的银牌子还能那么亮?像是有人刻意擦拭过一样。”
“我想到这一点后,就突然想起了那次我们在雨夜别墅的经历。你还记得吗,江瓷,那个时候你换了原本的房间安排的牌子,把安和修排在了一起。所以,我想,万一这幢楼里的牌子,也是可以更换的呢?”
听到木梨子这番猜测后,江瓷的脸抽了一下,尽量避免和修对视,同时她也在心里暗暗地埋怨木梨子:
你说什么不好,说那次换牌子的事情做什么?有你这么卖队友的么?
她有些慌乱地开口,试图把木梨子的话题引回到正轨上:
“可以更换,然后呢?”
木梨子斜睨了一眼用警戒线拦着的门,说:
“如果楼层可以更换的话,那么,真正的凶手就使用了一招瞒天过海,把所有人都蒙骗了过去。正如刚才杜心扬所说的那样,这幢楼的设计,是这样的。原本的一楼位置没有住户,因此不被算入楼层的真正层数中。原本的二楼位置,有了住户,所以,原本的二楼位置才是真正的‘一楼’。类推的话,安家的门牌号是三楼的6号室,就应该还在楼上。”
木梨子沿着楼梯扶手的空隙朝上看去,抿了抿嘴。似乎是要压制自己激动起来的心情,继续分析道:
“而那个真正的凶手呢?把门牌号换了,把原本没有人住的最底下的楼层换成了一楼,这样一来,我们就误会了。”
木梨子略舒了一口气,说:
“那个人算计得很好啊,这一片的居民都搬迁走了,安是最后一个搬走的人,当我看到火光从窗户里映出来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就认定了。起火的那个屋子是安的家。他又更换了楼层号。进一步混淆了视听。原本的房主出国了。没时间来辅助警察的调查,而我们谁都没有进过安的家,自然不知道这座楼的楼层分布安排是怎么样的……”
话说到这里,大家的心中都豁然开朗了起来。
是这么一回事!
这样一来。安就是没有死了?
怪不得,这样就可以解释神学院所说的那句话了:
“我们的确告诉了她关于她自己的所有秘密,可是,她的死,和我们没有直接关系。”
按照安的个性,假如她知道了她的过去,她绝对会自杀的,而神学院提供的结论,却和他们的认知形成了一个严重的悖论。
不过。如果真相当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就不奇怪了。
“安的死”和神学院没有直接关系,实际上,就是她并没有死!
可这个冒充安的死者,和安的外形如此相似。又怎么解释?
在这个人死后,安就消失了。
那个真正的凶手,是把安掳走了吗?
还是说,这是神学院设下的什么新的阴谋?
徐起阳在挂掉和小王警官的通话后,又拨通了文煜的电话,趁着徐起阳转身的契机悄悄地趴在江瓷耳语了两句,江瓷望着徐起阳的背影,点点头,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双透明的薄塑料手套揣着手套,蹑手蹑脚地窜上了楼。
徐起阳正打着电话,没能发现的小动作,但随即,从楼上传来的开锁声吸引住了正打着电话的徐起阳的注意,他匆匆和文煜交代两句后就挂上了电话,三步两步跑上楼,却发现不知何时居然跑到了楼上,蹲在发现尸体房间的楼上房间门口,戴着手套,把耳朵贴在锁眼的位置,把一根发针探进了锁眼里,小心翼翼地拨弄着。
徐起阳上去就把拽到了一边,厉声道:
“别胡闹!下去!”挣扎了两下,好不容易从徐起阳的手中脱了身,愤愤地嘀咕道:
“我戴了手套的!刚才差一点点就能打开房间了,不会破坏什么的,你叫人来开锁也是开,我开也是开。我想早点知道这里是不是安的家!”
可是还是被徐起阳不留情面地丢下了楼去,说是怕破坏留在门口的痕迹,为了保护现场,他也下了楼,等着专业的开锁人员到来。
没一会儿,小王警官就带着开锁人员来了,来到了真正的三楼6室门口。
开锁人员没费多大的力气,就把防盗门打开了。
打开门后,里面的场景,叫所有对这个案子有所了解的人都愣住了。
里面的摆设、陈列,包括隔断上摆放着的玻璃杯,都和楼下命案现场一模一样!
唯一一点不同的是,楼下,即命案现场的客厅墙壁上,贴着一张世界地图,而这间房子的客厅墙壁上,则挂着一张放大了的合照。
那是他们去游乐场的合照,除了,所有人在照片里都是一副开心放松的模样,而也没有落下,她的一张做鬼脸的单独的照片,被用吸铁石吸附在合照的中间,她调皮而古灵精怪的模样,和照片中的氛围十分相衬。
看着这张照片,徐起阳咬了咬牙,回头对同样瞠目结舌的小王警官说:
“简遇安的案子,需要重新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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