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球?”麻敏儿好像听说过,是一组群岛,在现代就是某岛国范围,原来岛国的名称就是这么来的,还真是有意思。
风江逸点头:“嗯,以老夫猜测,有生之年怕是回不了中原。”
麻敏儿眉头皱皱,“那晋王与隆祥帝呢?”
“怕是很快就有结果了。”
麻敏儿惊得坐直身子,“很快?”
“嗯。”
麻敏儿感觉自己一阵紧张,如果隆祥帝赢了,晋王和夏家会消失在历史中,如果是晋王赢了,夏家不一定飞黄腾达,但是保住目前的爵位还是肯定的。
风江逸瞧着麻二娘发呆,笑笑,不再说话,抬眼,看到麻家夫妻进来,笑道:“麻小弟啊,就等你了,再不来,我可要动筷子了。”
“对不住了,失礼了,夫子莫要客气,请随意,无需等我。”麻齐风不好意思。
麻家其他人悄悄瞄了眼那两口子,好像没什么,他们都放松了,开始吃饭。
饭后,难得太阳出来,个个都忙开了,忙种田的种田,忙洗晒的洗晒,忙去铺子里的去铺子里。
麻敏儿带着付小有去了县城铺子,一圈下来,最后在总铺停下来,快傍晚了,“秋掌柜,最近怎么样?”
“生意不好。”秋白砚摇摇头。
在意料之中,麻敏儿并没有叹气,“我估摸着天气要转好。”
秋白砚对小东家预雨的能力所有耳闻,“那真是好事。”
“嗯。”麻敏儿说:“感觉今年天气可能要比往年热些。”
秋白砚点点头,“我去早茶铺子里喝茶,年纪的人好像也是这样说的。”
“你有什么想法?”
秋白砚有些恹恹的眉眼因为有事做而展开:“小东家要在衣食住行上都做吗?”
“是这个意思。”
“那我懂了,我马上把热夏能做的生意都罗列下来。”
麻敏儿点点头,“要是现在到南方采购凉席这些东西,会不会……”
秋白砚道:“不管什么时候,都阻挡不住商队的脚步。”
“好,那我们合计合计。”
六月底七月初时,天终于放晴了,不在下雨。
“老天爷啊,终于不下了,终于不下了。”施老爹双手朝天,大吼一声。
施宽道:“爹,天不下雨了,你吼什么,小心老天爷不高兴又下了。”
施老爹伸手敲儿子脑袋瓜子,“臭小子,你爹这是高兴懂不懂?高兴,懂不懂,栽下去的秧苗终于能长成稻子啦!”
施宽笑笑:“爹,天晴了,秧苗当然能长成稻子。”
突然官道上有飞马直朝平定县城奔去,只见马上的人一手持缰绳,一只手举着,手时好像拿着黄榜,边跑边叫:“晋王登基,改国号为元泰……晋王登基,改国号为元泰……各府州赶紧出通告告知于民……”
站在田埂间的农人先是大吃一惊,“居然又换皇帝了?”
又道:“老天爷啊,那晋王是不是就是去年春天来过这里的王爷?”
“不知道呢,当时俺们就知道是个王爷,不知道叫啥王爷……”
“走,去麻家问问……”
麻家人也听到官道上的叫声了,一行人都站在门口朝东家的官道看过去:“江夫子,晋王登基了!”
风江逸站在门口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捋须,而是双手后背,看着奔马进了平城县城。
“夫子,你为何不说话?”麻敏儿转头问。
风江逸回以一笑,“说什么呢?”
麻敏儿道:“至少感慨一声啊,天下终于太平了。”
江夫子笑着点头:“对,天下终于太平了。”
“哇,江夫子,从你嘴中掏句话还真不容易。”麻敏儿撇嘴,“你回应我的话,是不是默认没人能把晋王……是不是这个意思?”
风江逸慈眉动动,“只有一人能拉他。”
“何人?”麻敏儿紧张的问。
“百姓……”
“夫子,百姓能叫一人吗?”
“对于天子来说,所有百姓就是一人。”
麻敏儿挑挑眉,不置可否,“我算是听明白你的意思了,只要晋王勤政爱民,基本是坐稳江山了。”
风江逸仍旧淡淡一笑。
“不过……对于新帝元泰来说,他现在比登位前怕是还要焦头烂额。”
“大妹,却是为何?”麻大郎忍不住问出来。
“洪水泛烂,民不聊生,天下千疮百孔,百废待举,可不是打一仗就能解决的。”
“二娘说得没错!”江风逸道:“得天下难,守天下更难。”
麻敏儿看向风江逸,暗暗道,这老头这么厉害,晋王会召他回京么?还有晋王都登基了,夏臻什么时候回来呢?
云水镇上,麻家仆人听到晋王登基,连忙跑到学堂教室门口,“老大人……老大人……”
麻承祖正在给学子上课,听到老仆叫声,板正脸,“成何体统!”
“老大人……老……老大人……”老丁头都喘不过气来。
麻承祖皱眉,准备让学生把老丁头赶走,他一口气终于喘上来了,“晋……晋王登基了。”
麻承祖蓦得瞪大眼,一动不动。
“老大人,晋王登基了。”老丁头高兴的又叫了一声,暗道,太好了,太好了,老大人终于……终于什么,具体也说不上来,但他知道麻家的苦日子到头了,又要亨荣华富贵了。
老丁头等老大人回话,结果他瞪眼一动不动,吓得他吃过头就大叫,“老夫人,老夫人……不好了,老大人中邪了……”
麻老夫人也听到外面的叫声了,她也正要找老爷,猛得听到仆人大叫,吓得就进来看看发生什么事了,“老头子,老头子,你怎么啦?”
麻承祖还是一动不动,像被人施了法术,骇人得很,书院的学生个个吓得缩起头。
“老三,老三,快叫郎中救你父亲——”
麻三夫人还没来得及跟女儿高兴,就被公公给吓住了,连忙找了镇上最好的老郎中,老郎中下了十七针,才把他从鬼门关救回来。
“不能动神了,好生休息,这手脚还能恢复过来。”
“老天爷啊,你咋能这样对我们麻家!”麻老夫人哭天抢天,看着躺在床上,只能眼珠子动的老头子,真是伤心极了。
麻齐蒙也心痛,“父亲啊,我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你咋……咋……”
麻三夫人也暗自嘀咕,新皇可是跟公公口头约定的,要是父亲有个什么,慧儿的婚事岂不是……
“郎……郎中……我的病……”麻承祖半边身子不能动,说话都困难,焦急的脸色都变形了。
老郎中暗自摇头,面上却宽慰他:“老大人,你身子骨不错,被痰迷了心窍,要放宽心才能好起来。”
“放……放宽……”
老郎中伸手拍拍他,“你好生休息,我去写方子。”说完,出了房间。
麻齐蒙连忙出门,走到僻静之处:“老郎中,我父亲的身体还能不……”
“很难讲——”
“啊,那可怎么办?”麻齐蒙急得头上渗汗,他虽没什么长进,可是心里跟明镜似的,没有父亲,新王认识他们谁啊,那他们的荣华富贵岂不是浮云了?
老郎中捋须道,“听说江夫子是曾经的少师风江逸,如果他出手,还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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