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先生等人撇嘴,你是老大,谁敢跟你抢。
章年美扫尾,追了一段刺客折回来,没听到小主人的话,笑嘻嘻的跑上前,“老妹……老妹,老哥饿死了,赶紧给我盛一碗。”
夏臻站起来就扫腿,吓得章年美一个蹦跳,“小将军,你……?”吓得魂就差掉了,想他章条子什么时候挨过揍。他可是二十万大军中唯五个没被揍过的人哪。
幸好,幸好,小将军只是冷冷的别了眼,继续蹲下添柴火。
“老……老妹……”章年美委屈极了,“没……没哥的份吗?”
麻敏儿悄悄使了个颜色,意思有,赶紧那边凉快那边呆着。
章年美转身折到田先生身边,“先生,没抓到刺客,都被他们逃了。”
田先生看向一直盯着小主人和麻二娘的刘载离,“郡王,没抓到人。”
刘载离收回目光,“没抓到就没抓到呗,反正这是翼州地盘。”
田先生被他这话堵得想骂人,谁让人家在皇帝跟前行走呢,生生忍住了。
改良的放便面,是麻敏儿用来应急的干粮,没想到夏臻跟孩子似的,吃过一次,竟惦记上了,速食食品,都是炸熟的,煮开就好。
由于调料足,煮熟后的香气飘得周围都是,勾得人馋虫都上来了,吃过方便面的人都懂,即便是成年男人,也忍不住伸出头,就差掉口水。
麻敏儿找了个最大的木碗,给夏臻盛了满满一大碗,“小心,烫。”
夏臻伸手就接,那管烫,端起来就吃,呼啦……呼啦……
合着夏臻的小女人原来跟他一个德性啊,刘载离轻蔑的别了一眼,章年美见小将军吃上了,连忙凑上前,也不说话,笑兮兮看着。
麻敏儿还有什么不懂的,马上拿了木碗给他盛,结果章年美的手刚触到碗,就被人挡开了,他刚想叫喊,一看是京城来的刺头,马上息声了。
刘载离得意的抬了一下下巴,端过碗,站到夏臻身边,“我怎么感觉像那年武举!”
夏臻转头看了眼,没吭声,转过头继续吃。
真是上得了雅舍,做得了人上人,又下得了野,做得了平常人,刘载离此刻的吃相,跟普通士兵没什么两样,生龙活虎,大块朵颐。
短短的接触,让麻敏儿认识了天潢贵胄能耐——能屈能伸,怪不得那么多人想杀他,还真是有几把刷子,她边想,边为田先生等人各盛了一碗,“先生,赶了大半天路吧,赶紧垫垫。”
田先生没接,“子安……”
“刚才煮白开水时,我给他煮了几个鸡蛋,他要是不饱,我让他吃鸡蛋。”
“哦哦。”听到这里,田先生放心的接过面,真是饿了,夹起面条就大口吃起来。
庄颢等人也是,连续赶路,那个不是饿得前心贴后背,呼啦呼啦一阵吃急。
单小单又帮护卫们下了两锅,直到把身上带的干粮全都下了锅,幸好明天就要到家了,要不然,还真是供不起这些军卒子。
还真不要说,这方便煮食的面条还真挺好吃,刘载离忍不住,“怎么做的?”
“切丝的面条放在油锅内炸熟,放在不透气的油纸里能保存两三个月不坏。”
“那里面的料呢?”
“葱姜脱水成干,随身带些调好的酱料放在小瓷瓶里,刚才你也看到了,面煮开放好调料即可。”
“还真是美且名曰‘方便面’。”刘载离眯眯笑。
一大碗下肚,夏臻有了饱腹感,人发困,“我想睡觉。”
“那就睡吧。”
夏臻没动。
麻敏儿想踢人,大爷的,这么多人,你不会想占我账蓬吧。
可不就是!难道本姑娘真成你的‘小媳妇’啦!麻敏儿在夏臻迈开大长腿的前一秒钟开了口,“我还有一顶备用的,做出来还没有用过,送给你啦。”
夏臻板着脸。
“账蓬很好看,边角还绣了小白兔哟!”
小白兔?夏臻的双眼亮,“在那里?”
“小单姐,赶紧拿出来。”麻敏儿高兴转头就叫,娘呀,爹呀,幸好绣了小白兔。
翼州狼虎将军喜欢小白兔?刘载离感觉自己是不是见了个假的夏小将军,简直不忍直视。
如果刘载离是现代的金翰来,或许他会冒出一个心理学专业名词:补偿心理。
补偿心理是一种心理适应机制,个体在适应社会的过程中总有一些偏差,为求得心灵平衡会用其他方式补偿缺憾。
从心理学上看,这种补偿,其实就是一种‘移位’,弱者用强势补偿,强者以柔化平衡自己,只是在生活中,我们常常看到弱者变强的方式比较明显,而强者柔化的形为不易让人发现。
狼虎将军夏臻在自己的小女朋友面前,将这种柔化表现了出来,形成反差,让一般人接受不了,还真是跟他平时的行径不搭,让人大跌眼镜。
田先生想掩面逃跑,可是一摊子事等着自己收拾呢,比如招待京城来的大贵客——刘载离,小将军不管不顾自己去睡了,他不能啊,岂不是失礼?
“郡王,你……”
“我家郡王在马车上……”
“不,我也要一顶这样的账蓬!”刘载离指着单人账蓬说道,他觉得有意思极了,也凑热闹。
“有……”出声的是秋白砚,作为大掌柜,麻敏儿给他多备了一顶,马上把他献给了前主人。
刘载离抬抬眉,嫌弃之意挂在脸上。
“郡王,是新的,我给秋掌柜的。”
高抬的眉毛平了,刘载离高抬贵手般说道:“那就将就将就吧。”
夏臻不满的看了眼刘载离。
刘载离得瑟的回应射过来的眼神,怎么的,爷就这样了!哼,大长腿咚咚走向自己的小白兔账蓬。
一直紧张的看着两个年轻人,害怕他们如多年以前一样掐架,幸好,幸好,小将军长大了,知道轻重了,咱们是主人,人家是客人,主人总得大气一点,是吧!
总算把各路大神们安排妥了,麻敏儿一头栽进自己的小账蓬,娘呀,累死宝宝了。
真得累死宝宝了,她都没有发现,挂在她脖子上的玉水滴闪着蓝幽幽的光芒,在小小的账蓬内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光,随即有模糊的影像出现。
现代麻敏儿站在硕大的落地窗前,对着天上的明月双手合拾,爹,大哥、小弟、小妹,你们还好吗?我在这里生活的很好,没有大族的牵绊、攀比,我觉得轻松极了,这里比我们曾经的京里还要繁华百倍,只是这里的人,不管男女,都要自己谋生活,虽然我没有这里人的能耐会讨得生活,但是……
现代麻敏儿转头朝身后大客厅的沙发上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身躯修长挺拔如松,侧颜如雕玉琢,丰神俊朗中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与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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