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爷!我们这些个老臣子可都等着你复国夺位呢!”马管家说跪就跪,半点都不带含糊的。
筎果站在一旁瞧着他砰的一声双膝跪地,不光觉得自己的膝盖隐隐作疼,甚至又有了点老寒腿的错觉来。
“本王瞧着是那种会自找苦吃的人吗?”少年摆摆手,懒懒地靠在树干上,俨然一副纨绔做派。
砰——砰——砰——愣是三个响头,又是半点不带含糊的,“王爷要是不答应去,老奴就不起来了。”
马管家见萧芜暝蹙了蹙眉头,这是他不悦的征兆。
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老泪纵横遍布了整张脸,“老奴和几个您父王的旧部属为了什么,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还不是为了复国!为了夺位!您要是没出息,老奴可还有什么盼头活头啊!”
萧芜暝和筎果面面相觑,这样的戏码在王府是经常上演的,算不上稀奇,马管家也就这几板斧,好的不学,女人家家那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他可玩的溜溜的。
哭得她头疼。
这诏令是要接,可须得造势后。
“我觉着那国主狡诈奸猾的很,怕是萧护卫还未能夺权,那无良国主就借着这次机会,把他给办了。”
少女悠悠地说了一句。
谁都知道,那无良国主想办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话入耳,萧芜暝眸中有惊讶之色闪过。
“他敢!”马管家睁大了眼睛,满脸怒气,似是想起了十四年前的那场宫门惨案。
筎果手中把玩着的是一柄精致的匕首,是方才逛街市的时候一眼看中,爱不释手。
她将匕首在手中转了一圈,不紧不慢地道:“这要从长计议,北戎又不是没有将领了,区区的土匪罢了,这就要请上宸王出兵了?”
少女眉眼微抬,看了那马管家一眼。
马管家心领神会,得了她的暗示,匆匆对着萧芜暝俯了俯身,便出了府。
不消半日,郸江整个街头的人都在讨论此事,纷纷在说,国主给萧芜暝兵权,派他去剿土匪,大材小用,其心不正。
又有人说,往年不见无良国主为土匪滋扰边境着急上火,怎么自己爱妃一被掳,就能出兵,且不派兵不已,一派还要宸王亲自上。
还有人关注点十分清奇,就区区北戎王宫连土匪都防不住一事,质疑兵力是否大不如前而争论的沸沸扬扬。
不过三日的时间,几乎北戎百姓都在说,国主昏庸无能,近女色而废朝纲,北戎堂堂虎狼之邦,迟早要废在他的手里。
此刻的北戎宫中,富丽堂皇的寝宫内传来瓷器砸落在地的声音。
那无良国主躺在床榻上,面容憔悴,眼睛也是重重的,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名贵的花盆,顺着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指了过去。
手中拿着花盆的手顿下,指着其中一个小太监,“你说,你觉得本国主如何?”
被点名的那小太监瑟瑟发抖,压根就不敢抬头看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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