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找我?”她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牧遥。
自她出嫁不过才一个多月,却就像是隔着数年,她与这人又站在了对立面。
牧遥抬头看着这丫头,眸光虽淡,可敛着恨,“你是不是早就预见我会落得这种田地?”
“……我逼你杀人了?”筎果适时地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但牧遥看得清楚,她眸底蓄着一层碎碎的冰,带着几分的鄙夷。
少女脚步轻快,经过她的身侧,忽又想起了什么,转身蹲了下去,与她平视,“话说,你一身这么好看的衣服是谁送你的?”
牧遥蹙眉不语。
“助你逃狱的是牧老将军,收留你的又是另外一个人,我觉着这案子似乎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简单。”绯色的红唇微微上扬,筎果又说,“这幕后还有一个人,你觉得?卞东太子。”
她抬起眼睛,直视着站在公堂大门外石柱子旁立着的那位华衣公子。
牧遥也是心中一惊,顺着筎果的目光看了过去,她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洛易平,眼眶泛红,有泪光闪烁。
洛易平面无表情地扫了那跪在地上的牧遥一眼,看向筎果,“你说的很有道,不知道你心中有没有怀疑的人选?”
“没有啊,不然我问你做什么?”
筎果站了起来,将那摆着灌汤包的盘子搁在了案桌上,颇为嫌弃地瞥了一眼那正紧紧盯着自己看的洛易平,心中腹诽了他一句,敢做不敢当,伪君子真小人。
因着筎果的话,百姓纷纷论起那幕后之人会是谁,一时间公堂之上乱糟糟的一片。
卫馥璃立在牧老将军的身后,看着那丫头毫无规矩地将放着灌汤包的盘子搁在了判案的案桌上,她眉头一下子就蹙了起来。
惊堂木伴着少年清澈好听的声音响起,“不得喧哗。”
百姓们安静了下来,可那牧遥不安分了。
她直嚷嚷着,“王爷,我认罪,我画押,你要如何判我都可以。”
众人惊讶于她的转变如此之快,尤其是跪在她身旁的牧老将军,哀切痛苦地对着她直摇头,因着嘴巴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卫馥璃也是惊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神情,她款款上前,“宸王,既然牧遥自愿认罪,我沧南国亦是无异议,你要如何判决她,都可以。”
牧老将军怒视着那卫馥璃,太阳穴旁的青筋暴起,他稍稍用力,那捆绑着他的绳子应声而断。
卫馥璃几乎是受惊地往后连退了几步,呵斥道:“牧老将军,你想做什么?”
“公主你曾经向老夫承诺过,定会保牧遥无事。”他步步紧逼,“你出尔反尔,沧南国皇室的国威何在?”
“笑话!现在是她自己认罪了,你要本公主怎么帮她?”卫馥璃甩袖,侧过身不再看他,“况且,宸王殿下一向判案公正,你让我再为牧遥求情,岂不是陷宸王于不义,陷我不分是非?”
“遥儿,那猪肉李夫妻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我都派人在外打听过了,你为自保杀人,这有什么罪过可言?”
牧老将军痛心疾首地质问着牧遥。
他们都不知道,但是筎果心里门清为何牧遥有此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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