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这种要谋害她的声音都不见了。
再后来,消停了没几日,又有人说,强大的卞东之所以这么轻而易举地被灭国,都是因为她通敌叛国,流窜在外的洛王洛易平必定是要杀她的。
从此,她提心吊胆。
最后,许是她思虑过重,吃东西时不留神,竟然被一颗塞外进贡的葡萄被噎死了。
害怕是什么滋味,她太清楚了,她终其一生都畏畏缩缩地度日,这样活着实在是没意思。
石博泽想威胁她,就凭着三言两语,未免太瞧得起他自己了。
筎果缓步走到他的面前,近身靠近了他些许,眉眼弯弯,在冬日的阳光下很是明媚,她的声音终于是压低了一些,却带着几分地俏皮。
“你想说九皇子吗?”
她的声音轻得就像昨夜下的鹅毛大雪,轻飘飘的随风而落,却是像把重锤击在了石博泽的心上,攻击地他没有还手之力。
她是怎么知道的!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知道!”
石博泽被人拉下下去,他一声声地重复着,声音颤抖而惊慌。
兵长算是个聪明的,他知道国主要办石家,也都是得到为了石家的那些富可敌国的家业。
他依着萧芜暝的话回去复命后,又将今日在石家看到的这一场闹剧说给了无良国主听。
无良国主连夜下了诏令,内容无非是石家人居心叵测,祸乱朝堂,举例云云以证他抄了石家并不是为了私心。
只可惜,他的诏书发得晚了。
带着诏书的安公公到石家的时候,没有见到石老爷,堂内灯火通明,只有石裕坐在里头的主位上,正拿着一根稻草逗着笼中鸟玩,哼着小调,很是惬意。
堂外院中,温氏与薛氏争吵不停,石婉彤在一旁囔囔着一定要毁了石唯语的那张容貌。
安公公从大门走了进去,身后跟着几个穿着宫内侍卫衣着的人,一路穿过院子,走进了堂内,由始至终都垂着眼,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他跨入了堂内,端着诏令上前,清了清嗓子,“国主诏令,尔等还不速速下跪接令。”
石裕见是安公公,即刻放下了手中的鸟笼,将把玩着的那根稻草扔到了一边,跪在了地上,“草民接令。”
“怎么就你一个人?石老爷呢?”安公公垂着双眼,淡漠地扫了他一眼。
“公公还不知道吧,今日傍晚,我与我爹分家了,今后这石家都是由我做主,国主有什么事情要草民做,草民定不会推辞。”
石裕说罢,高举着双手,低着头,准备接令。
“既然如此,那你可就听好了。”
安公公将金色卷轴拉开,高声读着上头的内容。
石裕原先脸上还扬着几分的得意与谄媚,待安公公最后一字音落下时,他已是满头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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