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那是咱们最凄惨的时候,二虎你帮老子挡那一刀,老子又不是不记得。”袁宗第端起酒碗,“来,干了这碗酒,老子就不欠你人情了。”
“想得美!”刘体纯也端起酒碗一碰,“喝了这碗酒,你照样欠老子的人情……袁哥,你这几年和兄弟生分了!是不是忌恨老子现在官比你大,带的人比你多?……其实老子从来没有去拉过你手下的兄弟,是他们说你没冲劲了,带着兄弟们东躲西藏,早晚要饿死,自已跑来要跟着老子,莫非老子把人撵走?让他们饿死在外面?”
“忌恨?老实说是有一点,当年你在老子手下当偏将,如今却另立山头,人比老子多,日子也过得比老子红火,却从来不过问老子一下,你说老子该不该生气?”
袁宗第已经有了六七分酒意,他摆摆手阻止了刘体纯说话,自已却接着说道:“但其实这些都不重要,主要是老子自个不想干了!这些年来东奔西走,杀的人不少,弟兄们死的更多!却没能让大伙过上几天安生日子。时间长了,心里就累了,想完全放手不管吧,手下的兄弟们又要吃饭,只能这样将就混着。”
这些话倒真是肺腑之言。他本就是农民,大字不识一个,也没有多少见识和主张,当年跟随李自成起义,因作战勇猛累功升至绵候,李自成去世后,他就感觉带兵有点力不从心,很多时候拿不出主意,慢慢地在将士们心中没了威望,自已也没有了什么信心。
“汉举叔你现在才四十岁不到吧?难道就想养老了?”李元利吃得满嘴是油,这时听袁宗第这么一说,连忙插了一把嘴巴问道。
“莫非不行?老子儿子都跟你差不多大,孙子也有了,该老子享福了。”袁宗第又喝了一口酒,斜着眼睛问道。
李元利嘿嘿一笑道:“汉举叔你不用炫耀,你儿子我又不是不知道,粪蛋嘛。”袁宗第的儿子袁开林,小名就叫粪蛋。
“小心他听到了跟你干架。”袁宗道也笑,这名字小时候叫没感觉有什么,大了还这样叫,就觉得有点笑人。
“要他打得过我!你问下二虎叔和汉举叔,我十二岁的时候就能开一石弓,六十步外射杀敌人,他十二岁的时候连五斗弓都拉不开,现在我开三石弓毫不费力,一百步外命中,你让他来试试!好多年没教训他了。”李元利得意地说道。
袁开林从小就和李元利一起在孩儿兵中长大,那时就是李元利的小跟班,可没少被他教训。
对他现在这副身体,他是极为满意的,开三石弓还真不是吹牛皮,记忆中原来还只能开两石弓,现在可能是穿越过来有了力量加成。开三石弓是什么概念?双臂张开的力量有三百斤以上!这样的猛人连李元利也没见过。
袁宗第兄弟俩听得大吃一惊,差点从板凳上摔了下来,异口同声地问道:“真的?”
李元利笑着不说话,刘体纯愤愤不平地道:“老子从小练武,打熬力气从来没有间断过,到现在都还不能开三石弓,这小子倒好,悄没声地就能把三石弓连拉十几下了。”
“来,喝酒喝酒!我不但力大武艺好,而且喝酒更厉害,把您们三位全放倒都没问题!”李元利听了刚才袁宗第说的那番话,再看下兄弟俩现在的神色,便知道他们认可了自已,已经没有必要再去说这回事。
现在要做的是把他们全部放翻!喝酒的人不把别人喝倒简直没有成就感。况且以他前世连喝十八瓶啤酒不醉的酒量,现在这样做纯粹就是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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